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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莫让红颜守空枕》-一

——赵云澜&沈巍

 

——民国时代

 

 

 

 

又是一批衣衫褴褛的饥瘦男女,被一群背着长步枪的男人半推半拖进那个城门大敞的山头。望不到边的城墙,有序地站立着守岗的小兵,城内还有巡逻的列队,大多都配着枪

 

这里没有叫卖的摊贩,没有货物琳琅的商铺,更没有悠哉闲逛的路人。放眼望去,尽是男人操刀练功,策马扬鞭的场景。只有少数的女人弯腰搓衣,割草喂马,她们身上没有枪

 

面黄肌瘦的几名男女犹如跌落了万丈深渊,万念俱灰般低垂着头。他们深知自己已经被押进了地狱,整个麟江县最大的土匪窝,他们为非作歹近八九十年,嚣张跋扈盘踞于群山,连官员们遇上都连连退避三舍

 

“动作都麻利点!”背枪的男人粗吼一声,将自己半路虏获来的男女带到另一个男人面前“三当家的,这几个人身上一文钱也没有,倒是有几本什么马什么思的宣言书”

 

“都是唱西皮的?”发问的男人身上披挂着某种动物的皮毛,似乎象征着地位和权利

 

“唱西皮?”

 

“就是CCP(gong/chan/dan)”

 

背枪的男人惊呼出声“那他们不就是gong匪!?三当家的!小的实在不知,要早知道他们的身份我肯定不会自找麻烦啊”

 

“慌什么?”三当家摆摆手,命令手下举枪上膛“如果他们真的是CCP,咱拿着他们的人头去给韦长官送礼,不是皆大欢喜的一件好事?”

 

“真是真是,还是三哥想得周到”背枪的男人松下一口气“韦长官说过,对gong匪决不能手下留情,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?快把人头都砍下,三哥还要给韦长官送礼呢!”

 

“恐怕不符合规矩吧?”

 

这一声质问打断了准备扣下扳机的手指,匪兵面面相觑,站在原地不知所措

 

“哟,我当是谁呢?”三当家轻蔑的眼神和语气都针对着那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“原来是老四啊,怎么着?这是又看上哪个俘虏了?”

 

三当家一旁的侍从故意笑出声音,并附和起来“那四当家这回要擦亮眼睛了,可别让这俘虏反咬一口才是”

 

“哈哈哈哈!”这话正中三当家下怀,他摆摆手命令着跪在地上的饥瘦男女“你们都站起来,让四当家好生瞧瞧,当上了老四的压寨夫人可别忘了给我这媒人敬杯酒啊!”

 

“多谢三当家,那我便不客套了”四当家挥手示意手下扶起那些男女“这些人我都要了”

 

“你!!”三当家涨红着脸,毕竟跳进了自己挖的陷阱,如何也下不来台

 

“大哥卧床养病的时候说过,山寨不可杀生见血,人人行善积德”四当家倒是诚心忠告着

 

只不过四当家的脸色,自从方才的某一句话之后,便阴沉得压抑。宛若乌云密布,雨下不出,光也透不进,但就是将人压抑得难受。走了好一段路,四当家才淡淡开口“这些人,等天黑的时候,找个时间放了。我一个人走走,谁都别跟过来”

 

“四当家这是怎么了?”一名稚气才退的侍从不明所以

 

“你刚来四当家身边,自然不懂”另一名侍从显然老成许多“五年前的时候,三当家在山下抓了一批从南边来的人,大概十三四个吧。三当家当时相中一个男子,但大当家把那个男子给了四当家做压寨夫人”

 

“还有这事儿?后来怎么样了?”

 

“四当家很是喜欢那个男子,什么都依着他,宠着他。但后来那个男子半夜迷晕了四当家,偷走了四当家的令牌去救当时被关押在地牢的五当家,那天晚上他们偷偷离开了山寨,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”

 

“他偷四当家的令牌去救五当家!?”

 

“是以前的五当家,姓薛,当时因为怀疑他偷了山寨的什么机密文件。很多人都觉得他和五当家的关系不一般,甚至就连四当家也亲眼见过他和五当家喝酒,行为很亲……”

 

“又提那个叛徒干什么!?”暴躁如雷的嗓门把两名侍从都下了一大跳,说话的男人身姿纤瘦,可话语里的尖酸刻薄实在毁掉了那张秀气的脸颊“他把四哥害得还不够吗?四哥为了他负伤,血流不止差点死在马车上你忘了!?他捅了多少篓子,四哥每次都出面替他收烂摊子你忘了!?他拿着四哥的令牌偷枪劫狱你忘了!?他除了将四哥陷于不仁不义之地,他还会干什么!?”

 

“抱歉威哥,我只是好奇多嘴问一问”年轻的侍从拉拢着脑袋

 

“那你听好了!”男人的愤怒肉眼可见地飙升,那他张秀气的脸早已通红狰狞“他就是一个龌鹾卑鄙的人!他虚伪!傲慢!阴毒!以后不要再提他!”

 

等男人走远,年轻侍从更加疑惑地开口问道“庄哥,为什么威哥这么生气?”

 

老成的侍从摇摇头“可他并不像阿威说的那样,他曾经帮我治好了爹娘的身体。那一次四当家负伤流血,是他用纱布和一些什么粉末把血止住的,连医生都说幸好止血及时。而且在他偷令牌劫狱的前两天,他请我喝了酒,请我务必照顾好四当家”

 

那个身姿纤瘦的男人,也只有在四当家面前,才会秀气可人“四哥,大当家请你去一趟”

 

多半又是旧事重提,四当家虽在意料之中,但也难掩苦闷不快的神色“知道了”

 

那扇重兵把守着的屏门,似乎是生死的交界之门。四当家推门而入,浓郁的中药味道夹杂着刺鼻的针水味,哪怕是中西同治,恐怕也难以攻克那头病魔

 

“大哥”四当家在床前的椅子坐下“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?下腹还疼吗?”

 

此时房室里只有大当家和四当家两人,其他侍从早已被吩咐在外等候。雕刻着龙腾云纹的偌大紫檀木架上,那些数不清的精美瓷器,玲珑而圆润的珠宝,典雅而珍贵古玩,都在这死气沉沉的房间里,如同被埋入土的陪葬品一般

 

“考虑得如何了”绣有鹤羽的帷幔将床榻轻轻裹在其中,透过朦胧的轻柔丝绸只隐约可见床中躺着一人“我深知命不久矣,定要在闭眼前亲睹我挂心之事一一落定,方无憾而去”

 

“大哥,我是……”

 

“你可还要推脱?”大当家质问着打断话语,而后粗气喘息了许久才平缓下来“先前不说,并非我不知,我几年来还等不到的那颗头人,是你在背后频频阻拦。如若不是,那颗头人早应挂在我天野寨的城门中,以此警告寨民背叛的后果!”

 

“你时时将他陷于危难,如同在我脖处架上锋刀,随时取我性命。你怎敢,又怎能要求我无怨无悔地坐上你的位置?”

 

“我现在有两条命在你手上,还保不住你那一条命吗?”

 

屏门不知紧闭了多久,久到守在门外的大夫忐忑不安,久到侍从踱步发慌。就在准备抬起手指敲门试探的时候,屏门从里面被推开了

 

守在门外的匪兵和侍从,目光无不紧盯四当家手中的令牌——那块金丝楠木的令牌,是天野寨最高权利的象征

 

一瞬间,在场的百名匪兵侍从屈膝弯腰——“拜见大当家!”

 

“几日过后的七月初二是一个良辰吉日,山寨要办一场婚事,吩咐下去方方面面都要尽量做到细致周全”

 

“是!!!”

 

一夜之间的一呼万应让这位新晋的大当家心底五味杂陈,当他接过那块金丝楠木的令牌,在手握权利和财富的同时,也不得不放弃内心真正的渴求

 

“恭喜大哥!贺喜大哥!”阿威自感一夜登天,似乎自己稳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“七月初二确实是一个好日子,这是要办谁的婚事?我一定尽心尽意!”

 

“——我的”这位年轻俊逸的大当家,眼神却空洞黯然得如同年近古稀,他在逼迫自己认清眼前现实

 

也是在一夜之间,成婚的喜帖将邮件塞满,这些喜红色的请柬将被派送到五洲四海

 

“吁——”信差跳下马背,将手中的信封一一派送“郑老先生,有您的结婚请帖!是从北边的麟江寄过来的!”

 

“陈小姐,您的学生又给您来信了”

 

“沈先生,您这封是加急信,快签收吧”

 

“多谢”一双干净好看的手掌接过信封,但这位沈先生并没有着急拆开。他先向四周环顾一圈,随后反锁大门,又轻手轻脚来到幽暗的地下室,这才将信封打开

 

“北星夜烁,上幕挂月,麟光闪闪,江波漾漾。友举杯吟,陷情难控,危岸美酒,难解愁思”

 

——北上麟江,友陷危难

 

 

(故事很土我先说了,不劳烦一些人二次评价土味老梗,知土写土wink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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